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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六章結局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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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吃著飯,染之突然湊上來,眼睛亮晶晶的,笑得一臉狡黠:“孟玖,你是不是知道皇兄要走,你們才來的啊。”

染之其實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,這會兒是實在忍不住了,終於問出來了。主要也是孟玖跟易寒來的時間太巧了,喬郁前腳剛走,他們兩個後腳跟著就到京城了。

其實,不管孟玖和易寒兩個人是不是刻意吧,反正如果讓喬郁知道他跟孟玖就差一個前後腳的距離就可以碰上,指不定怎麽郁悶撞墻呢。想著,染之就耿直的笑了出來,引得柳安生無奈搖頭。

孟玖一聽,堅決搖頭,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:“瞎說,我這是想你了,然後才跟易寒來找你的。”

孟玖這鑒定的神情,這真摯的語氣,要是染之不了解她還真就被她給騙了。孟玖這分明就心虛了,才這樣的。這要是真沒什麽,這廝絕對會說:對啊對啊,有沒有感到很傷心啊。

你看,一看孟玖這一臉真摯的樣子,染之就只能無奈癟癟嘴了:“真的假的,我才不相信呢。”

反正啊,染之是了解孟玖的,所以才絕對不會相信孟玖說的。何況,這孟玖跟易寒也不能當她是傻得啊。這一提到她皇兄離開了,這兩個人沒有半點兒反應,很顯然就是知道她皇兄要走。

孟玖就是打死不承認,飯也不吃了,無比真摯的看著染之:“當然是真的,不然你覺得你還沒有喬郁重要嗎?”

這話一說,染之也是無語,孟玖現在越來越不要臉了。這話讓她怎麽回答?比喬郁重要?這不是讓皇兄回來後收拾她嘛。沒有喬郁重要?那這也太看不起她跟孟玖之間的感情了。

染之幹脆抱著孟玖,大聲地開始哭訴:“太傷心了,因為皇兄就因為皇兄嘛,反正他已經走了,不知道這會兒到哪兒了呢。”

其實,染之倒是不在意喬郁怎麽樣,畢竟他要是自己微服私訪,還能出事,那他就太弱了吧。她這個當妹妹的都看不起他哦。

孟玖看著染之這個樣子,繃不住哈哈大笑:“哈哈,其實我們是在臨水城就聽到了喬郁的消息,知道他要離開京城,我們就過來啦。”

其實,臨水城也是挺好的。而且,這一路上她跟易寒幾乎都是禦劍飛過來的,都沒有怎麽看看人間現在的情景,說起來,好像還錯過了挺多呢。

而且,既然易寒不喜歡,她就不見唄。反正現在有易寒就夠了,其他的都不重要了。

哪成想,染之一聽,恍然大悟之後,竟然對著易寒說:“這才對嘛,是吧易寒。”

易寒沒有想到染之會突然提到自己,楞了一下。易寒當然能夠聽的出來染之聲音中的戲謔,只是染之似乎小看了某個人的臉皮。反正易寒就是不想讓孟玖和喬郁見面,任染之怎麽調侃他,這點還是不會變的。

易寒面色不變,伸手給染之的碗裏夾了一塊兒肥肉:“嗯,吃。”

看著這三個人,柳安生有些搞不懂他們的交流。聽他們話中的意思,孟玖和易寒應該也對皇上很熟悉,不然也不會說故意躲著皇上。

而且,他們的語氣神態中,並沒有讓柳安生覺得他們是故意表現出跟皇上很熟悉。相反,柳安生覺得是因為他們從心裏就沒有覺得喬郁是皇上,比他們高到哪裏去。他們只是再用對待普通朋友的樣子,去談論喬郁。

反正也搞不懂他們之間的事情,柳安生就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,也不說什麽。

染之看著自己碗中的肥肉,嘴角忍不住抽搐,笑得一臉僵硬:“趕緊吃,吃完我帶你們出去轉轉。”

說著,染之不動聲色的把碗中油膩膩的肥肉,夾了出去。易寒對她還真的是和藹可親啊,這麽油水的都舍得給她啊。

孟玖看到染之的樣子,忍不住勾起了唇角。易寒還真是絕了,明知道染之是不會吃肥肉的,還專門把最肥的一塊兒肉夾給染之。易寒看到孟玖不好好吃飯,把孟玖喜歡吃的菜都夾給孟玖。

染之一看,手裏的筷子一抖,然後可憐兮兮的看著柳安生。柳安生忍不住撲哧笑出來,然後乖乖的給染之夾菜。染之一看,臉上瞬間又揚起了明媚的笑容。

染之與柳安生之間的互動,孟玖看的一清二楚。對著易寒無辜的眨了眨眼睛,易寒聳聳肩肩膀,什麽都沒說。

孟玖看著染之,忍不住調侃道:“看來你這平時沒少出去溜達啊。”

染之一聽,情緒瞬間上來了,得瑟的下巴一揚:“那可不是,這可是我跟柳安生的家,又不是皇宮。”

一說到這個,染之的心情都跟著不自覺的好了。以前還住在皇宮的時候,就不說了,整天都是規矩規矩還是規矩。現在她已經出來了,也跟柳安生成親了,什麽規矩不規矩的都是她說了算。安生出去忙事情的時候,她就會出去溜達溜達,等到柳安生快回來了,她就會往家跑。

這樣的生活,染之覺得很滿足。而且,她就是一個長公主,現在又已經出嫁了,皇宮的事情自然也不會給她說,她也落個清閑,整日跟柳安生過著他們兩個人的小日子。

就在染之高興的時候,從外面跑來一個家丁,神情慌張的說:“公主,不好了,有刺客潛入府裏殺人了。”

來的人是公主府的一個家丁,他原本是管理花園的,今天他走到花園比較偏的地方,看到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,他就就想上前看看那人是誰。結果還不等他上前去,就看到其中一個男人快速倒地,另外一個男人好像看到他來了,轉身就跳出了花園。

染之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,頓時大吃一驚:“什麽?快帶我過去。”

柳安生同樣大吃一驚,對易寒和孟玖點點頭,先行離開。聽到這樣的消息,孟玖和易寒自然也無法在安心繼續在這裏吃飯,跟隨染之一起去看看。

三人很快就到了花園的角落,柳安生已經先到一步,讓其他的家丁把這裏封地來,不讓人隨意進入。看到染之三個人來後,下意識把染之拉到自己的身後,不想讓人染之看到這樣血腥的一幕。

易寒倒是沒有柳安生這麽保護孟玖,也不是說不保護孟玖,而是在易寒知道,就算自己不然孟玖看,孟玖也會拒絕的。

易寒走進了幾步,看了看那名家丁脖子上的傷,微微斟酌片刻,也不說話。孟玖最先沈不住氣,問:“易寒,你怎麽看?”

其實,孟玖在到這裏的時候,就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,只是那種氣息太微弱,孟玖無法確定,只好暫時把這個疑惑放在心裏。

易寒退到孟玖的身邊,低沈著聲音:“手法幹脆利落,是個行家。”

說著,易寒的眼底更加深邃了,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醞釀。他想了想,還是沒有告訴孟玖。他現在還不能確定,只是猜測。

這時,剛剛跑過去報信的家丁說:“公主,駙馬,屬下剛剛路過這裏,正好看到那人動手,還沒來得及喊,那人就已經逃跑了。”

他當時看到這個男人倒在地上後,趕緊上前查看,就看到這個男人已經倒在血泊之中,已經,沒有了氣息。這個家丁當時就嚇得不輕,趕緊跑去找染之和柳安生。

染之想到竟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,敢在她的公主府行兇,就氣的不輕:“命令人去尋找,找到後,生死不論。”

雖然說她是一個已經出嫁的長公主,可她的身份還是在這裏放著的,容不得別人對她放肆。在染之的眼裏,那個殺手這麽做簡直就是挑釁她。

孟玖一聽,趕緊阻攔染之:“染之,別讓他們去,他們去了也沒用。”

其實,孟玖和易寒都清楚,這個殺手不會這麽簡單就被人捉到,更別說什麽生死不論了。恐怕,染之派出去多少人,就得折多少人在外頭。而且,連易寒都說那個殺手是個行家。可想而知這個殺手的身手也是不錯的,他們現在應該先查清楚那個殺手是誰派來的,又為什麽要在染之的長公主府殺人。

最重要的是,孟玖總覺得有股熟悉的氣息在這裏圍繞。那是屬於重陽的氣息,只是孟玖不敢多想。

柳安生畢竟是男人,比染之冷靜多了,他這時也開口:“什麽都沒留下。染之,那殺手不簡單。”

柳安生的話,更加刺激到孟玖了。重陽之前就是在皇後身邊做事,身手也是一等一的,如今這裏又有重陽的氣息,所有的證據都在指向重陽。

染之聽了兩人的話後,也冷靜了下來。只是她看孟玖一直在晃神,關心地問:“孟玖,你在想什麽。”

孟玖回過神來搖搖頭:“沒什麽。”

現在一切都還不能確定,孟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。總不能告訴染之,那個殺手她可能認識吧。

看出了孟玖心中所想,易寒安慰道:“孟玖,別想太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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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安生要上前檢查屍體,於是對染之說:“染之,到後面去。”

不管怎麽樣,柳安生不想讓染之看到這樣血腥的一幕。這種事情交給他,染之就等著結果就好了。再怎麽說,他柳安生也是染之的相公,這種時候自然是不能讓染之來檢查屍體。

染之雖然生氣,也知道自己見不了這麽血腥的場面,乖乖跟孟玖站到一起:“好。”

柳安生讓周圍的家丁把這一片區域都空出來,全部退到花園外面等著,只剩他們四個人在這裏。長公主府的家丁今天都是第一次見孟玖和易寒,見染之和柳安生對他們兩個這麽好,這個時候也毫不避諱的讓他們在現場,不由得竊竊私語,在猜測這兩個人是什麽來路。

易寒對屍體不感興趣,也不想碰,就跟孟玖和染之站在一旁,等著柳安生的檢查結果出來。

沒多久,柳安生久站起來,手上拿著類似布料的東西走了過來。柳安生的臉色並不是很好,剛剛他對死者進行檢查的時候發現,死者的血還是熱的,並且還在向外流動著,這說明,死者剛死不久,血還沒有凝固。

死者的面部表情痛苦,雙手緊握,手指甲裏還有許多泥垢,柳安生看了一下,死者手指甲裏的泥垢,與他身邊的泥是一樣的。也就是說,死者在斷氣之前,是有過掙紮的。就在柳安生檢查死者手的時候,突然發現死者的手裏攢的有東西,柳安生湊上前想把死者的手掰開。

按理來說,死者血液還未凝固,身體自然不會僵硬,可當柳安生想把死者手中的東西拿出時,卻發現根本掰不動,最後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死者手中的東西拿了出來。

拿出來後,柳安生發現,這是塊被撕扯下來的布料,看布料的樣子應該是衣袖上的布料。想來,是那家丁臨死之前從殺手身上撕扯下來的。

柳安生把布料放著手上讓眾人看,說道:“就如那個家丁說的一樣,這個人是剛死沒多久。他在死前曾有過劇烈的掙紮,並且我在他的手裏,找到了一點布料。看樣子,應該是殺手袖子上的不錯。”

柳安生的這番推理一點問題都沒有,確實也是,在死者手中緊握的東西,一般都會是死者拼死前留下的最後訊息。

染之一看,馬上湊上去問:“能通過這個找出來嗎?”

只是染之心裏也清楚,想要通過一點布料就找到殺手,很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。畢竟,殺手一般都不會穿太過於明顯的衣服,更不會有殺手傻到直接穿一件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衣服出來殺人。

最重要的是,在這京城內,能夠僅憑衣服就認出來是誰的人,也不可能自降身份來他長公主府殺一個人家丁。要知道,能夠在京城有身份的人,哪一個不是眼睛長在了額頭上,誰會屑於親自動手殺人。

柳安生為難的搖了搖頭,開口道:“恐怕很難,不過可以知道的是,那個殺手身份不低,他身上所穿的衣服用料,一般的殺手恐怕沒法穿得起。”

他們只能憑借這個面料,來斷定這個殺手的身份如何,並不能知道這個殺手是誰,或者這個殺手是誰派來的。只是,就算是知道這些,對於他們來說就已經有一個方向了。

一個殺手穿的衣服都能比平民百姓穿的好,自然是能夠猜的出來他背後的人身份一定不低。知道了這點,他們至少能夠把目標放在一個大概區域,只要知道他們為什麽殺這個人,就能猜出來他的意圖。

染之聽到柳安生這麽說,忍不住低聲斟酌:“身份不低?”

染之是長公主,自小在宮中長大,對京城的達官富貴也都頗為知曉。只是自從她與柳安生成親從皇宮搬出來後,就沒有跟誰走過太近,也沒有得罪過誰,若說是針對他長公主府的,好像有些說不過去。

就在染之思考的時候,孟玖覺得那個殺手是重陽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。重陽之前就是在皇後身邊做事,對這京城內的事情也是萬分熟悉。自從上次她和易寒離開後,孟玖就再也沒有了重陽的消息,重陽重新回到皇後身邊幫她做事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
只是,孟玖在懷疑,如果真的是重陽的話,重陽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搓錯誤,讓那個家丁把他的衣袖撕破。這樣的低級錯誤,是不應該在重陽身上出現的。

只是,現在似有若無的熟悉氣息卻不斷告訴孟玖,那個殺手就是重陽。

孟玖還在思索的時候,染之突然擡起頭:“我想到了,皇後身邊一直有一群神秘的殺手,會不會是她的人?”

皇後身邊一直有殺手,這在京城內已經算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。至少在他們這個圈子裏,眾人都是知道的。只是礙於她是皇後,權高位重,對於這個事情所有人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不知道而已。

這個時候,柳安生突然說那個殺手的身份不低,染之在腦子想到的,只有皇後。

她是一國之母,就算是有人想反對,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就跟皇後作對。大多數的事情還不是由著她來。人,她不缺,錢,她也不缺。再說了,能夠讓皇後留在身邊的人,皇後自然是對他不會差。

就在染之和柳安生兩個人猜測是誰的時候,孟玖把易寒拉到一旁,偷偷的說:“易寒,我總覺得那個殺手就是重陽。”

其實,孟玖早就想說出來了,只是染之和柳安生在這裏,他們又不了解是什麽情況,孟玖就一直憋著,沒有說出來。

剛剛染之猜測那個殺手是皇後身邊的人時,孟玖的神經就跟著一緊。因為孟玖清楚,當初重陽還沒有跟自己走的時候,就是一直在為皇後做事。現在染之又直接把箭頭指向皇後,這讓孟玖的心裏更沒有底了。

她從心底是不想這個殺手就是重陽的,但是現在所有的證據與猜測都指向重陽,孟玖沒辦法什麽都不想。

最重要的是,她不想他們之間的重逢,是這樣的。

易寒看孟玖緊皺眉頭,伸出手為她撫平,聲音不急不慌:“為什麽會這樣覺得?”

的確,易寒也知道現在好多證據都指向重陽。無法否認的是,在易寒來的時候,也感受到了重陽的氣息。易寒現在的修為已經極高,一般是不會弄錯的。

孟玖擡頭看著易寒,眼神中有著求助:“重陽的氣息,加上直指皇後的衣袖,我怎麽會不這樣覺的。萬一我們走後,重陽又回到皇後身邊了呢。”

其實,最後這一句才是孟玖想說的話。如果重陽沒有回到皇後的身邊,那麽孟玖還有理由相信剛剛的殺手不是重陽。可萬一重陽已經回到了皇後的身邊,那孟玖就真的得懷疑重陽是不是剛才的殺手了。

即使如此,孟玖在心裏已經有了底,不管人是不是重陽殺的,也不管重陽有沒有回到皇後的身邊幫她做事。重陽曾經來過這裏絕對是真的,孟玖不會認錯重陽的氣息。

雖然還是很不滿孟玖因為重陽緊張,可是易寒不想看到孟玖這個樣子,安慰道:“先別急,再看看。不到最後我們誰都無法確定是不是重陽做的。”

相比孟玖的擔心,易寒就顯得從容不迫了。本來易寒對重陽就沒有多少好感,畢竟是要跟自己搶女人的人,易寒怎麽可能會對重陽沒有心結。

不過拋開他們之間的事情不說,易寒清楚,現在只是他跟孟玖覺的重陽的嫌疑最大。而最重要的就是,他跟孟玖在這裏同時感覺到了屬於重陽的氣息。至於線索直指皇後,現在染之和柳安生也只是這樣懷疑,並不能確定就是跟皇後有關。

柳安生並不讚同染之的想法,皇後只是有嫌疑,並不能確定就是她:“可是京城內不止皇後一個人身邊有殺手啊,這樣就斷定是皇後的話,還有些太草率了。”

相比染之的感性思維,柳安生在這個時候更加冷靜,想的也更加全面。現在他們只是知道這個殺手的身份不低,並不能確定這個殺手是誰派來的,又為什麽要在長公主府殺人。

染之著急的看著柳安生,一臉委屈:“可是,我想不到誰會來我們家殺人啊。”

染之現在糾結的是,是不是有人想要針對長公主府,才會派人來這裏行兇。又或者是,在長公主府殺人只是隨意,他真正的目的是已經死了的那個家丁。

對於這些,她不得而知。

柳安生知道染之是著急,便不急不忙的安慰染之:“所以就算是皇後,你也並沒有足夠的理由不是嗎?”

突然,染之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,緊緊拉著柳安生的手,激動的說:“安生,我突然想到,在我回來後不久,皇後身邊的一個殺手也回來了。據我所知,他回來後就得到皇後的重用,幫皇後辦事,而且那個人的身手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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